是不是我越软弱就越像你的情人

期待在漂流瓶与您相见!

【蒙克蒙无差】成为我的眷者吧,也让我成为您的

简介:

祂们谈论命运、正义,与爱情。


 

这篇写得超级无敌无聊的,甚至可以当角色分析来看……

但结局还是挺甜的?

就,一对老夫老妻(?)唠唠家常(?)dbq我好爱看他们抬杠

全 都 是 私 设

 



 

 

末日过去了,阿蒙和克莱恩都活下来。有一天,阿蒙对克莱恩说:“愚者先生,我们来玩一个前所未有的游戏吧。”

 

“什么游戏?”

“诚实地谈谈心,怎么样。”

“?谁要跟一个会读心的欺诈师谈心啊。”

 

阿蒙本来想和克莱恩去神弃之地,但最后他只好无奈地带对方去了诚实大厅。

 

“所以,”愚者先生摸不着头脑,“你想聊什么?”

 

“聊聊您,如何?诸神黄昏已经结束了,您理想中的新世界百废待兴,事情难道没有按照您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吗?但您近来看上去还是忧心忡忡,愚者先生,我很好奇,您在想些什么?”

 

“有这么明显吗?”

“没有,但瞒不过我。”

“我没有察觉您近来有对我使用读心术——难道是您的单片眼镜能让您透视人心?”

“允许我提醒您:在一个欺诈者面前插科打诨并不明智,且毫无胜算。”

 

愚者先生叹了口气。

 

“我在想:命运。”

“愿闻其详。”

 

“过去几年来,我一直很忙碌,四处奔波,事件一个接一个地发生,应接不暇……末日之后,我才有时间静下来,好好回顾这些经历;然后,我发现了命运真正的可怖之处。

 

“如果我们把因果链延长,那么我们会发现:末日之轮开始运转之时,正是我决定破坏乔治三世的成神仪式的那一刻。我反抗你兄弟的安排,拒绝为了成就一个神明而笼罩于世界上方的战争——我试图逃离命运本身——正是这一个决定促成了熊熊燃烧着复仇之焰的‘黑皇帝’罗塞尔的回归,打破了众神之间微妙的势力平衡,每一方势力都以更激进的方式为自己的阵营增进力量,唯一性的斗争愈演愈烈,甚至有更多天使试图成神;在我所照看不到之处,在这一过程中丧命的普通人,不知有几个‘大雾霾’事件那么多呢?更别说这愈演愈烈的混乱局势,为造物主——你父亲——的回归创造了绝佳条件,从而开启了‘末日四天启’的降临。

 

“末日来了,这场战争中,死了这么多人,这么多神……这让我不由想,当时七神默认乔治三世成为黑皇帝,是否是因为祂们预见了这些细细的命运齿轮如何咬合在一起?如果乔治三世成功了,罗塞尔大帝彻底死去……末日还会以我们已知的方式展开吗?还会有这样多平民血流成河吗,还会有这样多城市覆灭吗,我的朋友们,奥黛丽、休、伦纳德、命运之蛇、信使小姐——他们还会死吗,他们是因我而死的吗?

 

“命运,我的命运,人类世界的命运——我试图逃离它,最终却发现正是我出于自我意志的选择,反而使自己迎面跌进它捕兽夹一样摊开的怀抱之中……它总会追上你的,像一个老练的猎人,带着利息,和一种不期而遇的悲痛。阿蒙阁下,你认为哪一个更可悲呢:无从选择而导致命运悲剧,还是当恰恰是你自身的选择让你走向悲剧的命运?当我开始对命运充满敬畏,我是否已经老了?”

 

“假如你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些是命运的安排,你所做出的选择会有任何不同吗?”

 

“不,恐怕不会——这正是命运可怕的地方:它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它凌驾于人与神之上,没人能知晓它真实的意图或面貌……喂,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不愧是您啊,愚者先生,智慧使您愈发明白命运这敌人的不可战胜,但您的选择不会改变;无论重新再来多少次,您还是会挑衅它,这说明您仍然天真年轻,您能永远天真年轻吗?”

 

“神力和永生会如何改变我?”

“这也是我很期待得到解答的问题,只有时间会给我们答案,而我——拭目以待。”

 

“也许要不了那么久,我对这点已经有所体会了。我常会偷溜下星界,走进人们之中,想要过和他们同样的生活,但我发现无论我再如何扮演一个人类,我已经是个神明,我生命的本质与人已经截然不同,是的,如果我们用一个你会喜欢的比喻:是人和蝼蚁的不同,我和他们是无法平等相处的。人类脆弱且早死,是会被一块石头压死的小鸟,而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所有石头通通碾碎,无论是贫困、饥饿还是疫病——但是我应该这样做吗,我应该帮助他们挪开每一块石头吗?只要一祈祷就可以拥有一切、解决一切——我应该让人过上这样不劳而获的生活吗?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我又要如何走进人之间,成为他们的一份子呢?当我的邻居,那位亲切的、见我独居便总是邀请我过去吃饭的老奶奶,她为她女儿害上的恶疾感到如此忧愁,我在明明有能力的情况下,没有解开她的根源——我要如何再直视她的眼睛?如何与他们成为真正的朋友?并非不想,而是不再能够。我不再是他们之间的一员了,我已经走出这样远……阿蒙阁下,您这张促狭的脸真是可恨啊,请问您又·在·笑·什·么?”

 

“愚者先生,原谅我,我没有任何恶意,也没有半分嘲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您的的确确总是能出乎我的意料,带给我许多惊喜。”

 

“给你一分钟时间,圆了你这谎话,否则后果自负。”

 

“我有时会怀念您还是个序列3的时候,那时您乖得很,可不敢这样与我讲话,虽然现在这样也很有意思……不过,我们如今身处诚实大厅,您忘了吗?您坚持要来这里——我所说的一切都再真诚不过;我甚至觉得这辈子的真话可能要在今天说尽了。

 

“我会笑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您这样的人——这样的神——而我已经活了很久,久到我自己也已经不记得。谁会在成为鲁恩国王之后,为自己不再是东区的一份子而感到悲伤?谁拥有神灵之力后,为约束自身力量和造福凡人的福祉之间的平衡而这样苦恼?愚者先生,您真是个有趣的人啊,像古典悲剧的主角:受命运追逐,又因美德而蒙罪。但我不明白您为何对人类如此执着。正如您现在也认同的:和我们相比,他们是蝼蚁,是会被石头压死的小鸟。”

 

“我可没有认同。”

 

“我知道您对我某些方面的态度很有些不满。我观察蚂蚁,也观察人类,我没发现两者之间有什么非常了不得的差异:正如你所说,脆弱、早死,需要空气、食物、水,结成群体,分工合作,每天为了生存奔波,寻觅来的食物,拿去供养一个蚁后或者一代又一代的‘乔治三世’们。你太傲慢了,人类太傲慢了,愚者先生,你怎么以人类为中心来度量这广博的世界,你怎么会认为鸟和蚂蚁有什么不同,你怎么会认为人和蚂蚁有什么不同。

 

“人们喜欢谈论道德,谈论人的内在价值,谈论生命可贵。是这样吗?这是一个人不如狗的世道,愚者先生,贵族家一条猎犬两百余镑,你又可知在东区在人贩子手里买一个孩子或者女人,只需多少钱?鲁恩境内,又有哪一个拥有‘内在价值’的人,不是‘乔治三世’们的奴隶?只在面对强者的威胁时,搬出道德做免死令;自己处于上风时,又开始用‘弱肉强食’为自己辩护。这样的‘道德’可真是狡猾又方便啊。而唯一能让他们心悦诚服的,恰恰是他们真正的敌人:强权。

 

“他们信奉强权;而我即是强权。对我来说,他们是蝼蚁,是马戏团的猴子,这对他们来说,接受起来本该没有障碍才对。是他们的傲慢与虚伪,让自己陷入愚蠢的优越,并因为竟然没有被我优待而感到万分恼怒。”

 

“……”

 

“不过,这点愚蠢,我还是挺喜欢的,毕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是个高贵的人类啊’比起‘好吧你比我强所以我认命了’,欺负起来,要更好玩一点。”

 

“……”

 

“我在等您反驳我,愚者先生。” 

 

“您很适合做个邪教教主,阿蒙阁下,论洗脑本事,非常有邪神天赋。要说人类的愚昧、自私、傲慢、贪婪、软弱,我见识得也并不少。但除了这些,人还会有一些别的、珍贵的东西……如果说,人心是长夜,我们偶尔也会看到流星在远方燃烧着划过夜空,您会相信的,如果您见过我所见过的:为秩序奉献一生的男人,为了复活自己多年前死去的心爱的妻子,而死于邪神之手,这或许是他人生唯一一次反叛;拥有最浪荡过去的女人,有着比乞力马扎罗的雪更纯洁的爱意,甚至不敢邀一支舞;散播恐惧与痛苦、手上人命无数的魔女,为了还一个她曾拼命试图逃离的男人他应得的正义与公道,不惜将自己的生命献祭给邪神……人是复杂又不完美的。懦弱者的勇气,野心家的温柔,卑劣者的信念——”

 

“欺诈者的真诚?”

 

愚者先生笑了:“欺诈者的真诚。总之,细碎的伟大,划破长夜的流星。人不是生而为人,却是因这些瞬间而成为人的。”

 

“我更年轻一点的时候,也曾热衷于人性方面的小游戏——我相信您不会想要知道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游戏的具体内容,但我可以与您分享我得到的结论:爱与高尚,是转瞬即逝的。我承认我也会被稍纵即逝的火光打动,但我的——我们的——生命却是永恒,片刻的火光无法照亮我。”

 

“你不相信爱。”

“我不信任爱。”

“我信,哪怕它不完美,哪怕人不完美;我也相信瞬间的高贵,相信细碎的伟大,相信片刻的火光仍然真实而真诚。”

“愚者先生,我既期待您天真破灭的一天,又盼望您能永远这样天真,这句话真心实意。”

“承蒙吉言。不过话说回来,我很惊奇:你竟然是因为认为自己占据强权而胡作非为的吗?”

“不,我只是说这是人类自己的逻辑,他们是被自己的逻辑欺负了,却要怪我,我很无辜啊。”

“那您?”

“您们大人才考虑对错,我们小孩子只看好不好玩。”

“您要脸吗?不知道活了几千年的阿蒙阁下?”

 

阿蒙只是笑啊笑。愚者先生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说:

 

“要说人类永远使我惊奇的地方,是希望。我和你父亲的故乡,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美丽的女人违背了神灵的旨意,打开了不应被打开的盒子,灾害因此得以逃脱,霍乱人世间;这个盒子里,却也有‘希望’。我曾想不明白,为什么神灵会把‘希望’和咒诅之物放在一起呢?后来,我长大一些,知道希望是可以多么虚妄,它源于人的幻想,当它像肥皂泡一样破灭,可以杀死人。

 

“但我们想想白银城,以及当年神弃之地上的每一个人类据点,造物主早已陨落之时,他们仍有信仰,哪怕是虚幻的,哪怕只是一点臆想,也足以让人于永恒的黑夜之中,扛过代代骨肉相残的绝望;不断地,不断地探索,面对失败他们一次次地说:没有关系,我们再来一次。正如面对一次次战争后的,人类文明的残骸,人们说:没关系,我们会再把一切建立起来。有一根蛛丝便可以爬上去的坚韧,希望之中无限的忍耐,这是人类可以传承至今的原因。神灵赐给人类最伟大的祝福与诅咒:希望。”

 

“可战争也因他们的私欲而起。他们建立一切,却又摧毁。”

“他们摧毁一切,却又建立。”

“愚者先生,您太天真了。”

“阿蒙阁下,是您太严苛了。”

“摧毁与重建,无限循环。我们都没有说错。”

“但我们永远无法达成共识。”

“我们需要共识吗?”

“不需要。无论您打什么坏主意,请记得我会成为您的第一个敌人。”

 

阿蒙又笑啊笑:“有您管着,我哪儿敢呢。”

愚者先生被这句半撒娇似的话给震了一下,心尖儿酥酥麻麻,被小猫软软地抓了一下似的。

 

“您说人类可爱可贵在于希望,可您知道我怎么想吗,愚者先生?我认为在于挣扎。人因痛苦而美丽,人因挣扎而美丽。”

“这就是您做您的那些‘无伤大雅的小游戏’的原因吗?为了欣赏人类挣扎的模样?”

 

“难道不是吗?只有冲突与抗争是有趣的;在没有受到挑战时,最懦弱的人也可以守住原则,可这样的‘原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认为我在帮助他们了解自我,更诚实地面对自己——只可惜,当我结束游戏的时候,他们并不总是活着。”

 

“欺诈师也会在意‘诚实’吗?”

“欺诈师只欺诈别人,从不骗自己。愚者先生,我之所以很喜欢你,就是因为你一直在挣扎,您挣扎的样子真好玩。”

“多谢夸奖。”

 

“您从前在命运的漩涡之中,为了生存与正义而挣扎;我还在想,如今末日已经过去,您是否就不再挣扎,不再有趣了呢?这场精彩的戏剧,是否已经散场,我不再需要注视您?但显然没有,您做了新世界的神,仍然感到痛苦,为人类痛苦,为自己不再是人痛苦,一个古典悲剧男主角: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您是一场永不完结的戏剧,您会去到哪里,成长、蜕变成什么模样,我非常期待。”

 

“你这话说得像是个‘观众’,从你兄弟那儿继承来的坏品味吗。”

“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却要装傻。”

“你跟我买票,我可以给你留个VIP席。”

 


“好,既然您执意装作听不懂,那我再直接一点——


请您自由地追随我,进入我的天国;成为我的眷者吧,也让我成为您的:眷顾我,眷恋我,为我牺牲与献祭。

我将献给您一个欺诈师所有的真诚,一个盗窃者所有的守序,一个恶作剧之神所有的恩慈,一个聪明人所有的笨拙,一个永生者所有的孤独,一个无常者所有的坚定,一个喜新厌旧之人所有的耐心,一个天生的神话生物所有的人性。请您也注视我,正如我一直注视着您,愚者先生。”

 


“……”

 

“不然我就去毁灭世界。”


“……哪有您这么耍赖的。”


“您所珍爱的人类的命运掌握在您的手上,愚者先生,您的选择是?”

 

愚者先生哭笑不得地探过身去,轻轻亲吻了不肯言爱但的确在爱的欺诈师的嘴唇。

 

 

 完


 

后记:

大变态阿蒙写多了,来写个小甜心阿蒙(

就是一个小甜心阿蒙绕了超大一个圈子表白的故事(((

 

其实本来是因为发现自己别的文里都没怎么好好给阿蒙说话的机会

老树开花是克莱恩独白,Marry Me是克莱恩和心理医生,美丽人生更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阿蒙虚影(我承认我的确非常偏爱克莱恩(((

 

所以,写这篇,原本是想给阿蒙一个好好说话的机会的;他不是道德败类,只是一个逻辑自洽有理有据的不会被人类社会驯化的反叛者(并且我认为他还可能是一个妻管严(阿蒙:?窃取你这大逆不道的念头

 

阿蒙和克莱恩,很可爱的一点是,至少现在的更新来看,他们给我的感觉是,他们从精神层面上来说是平等的,哪怕实力非常悬殊、在神弃之地克克被阿蒙捏着玩儿的时候;同为神子,这就跟亚当和克莱恩的相处非常不同。写这篇的时候,感觉他们两个在我脑子里说话,观点南辕北辙,频道却如此融洽又同步,太配了,抹泪

 

永生的神灵想必很孤独,这两人能有对方陪着唠唠嗑,希望可以少孤独一点点吧:3

 

P.S. 偷偷告诉大家,阿蒙本来想带克莱恩去神弃之地而不是诚实大厅是因为他觉得神弃之地是他们定情的地方(?)因此适合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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